钢铁、大理石和岩石都会折断。


子博:@不识月

好久没回来瞅瞅了,一瞅发现文章多的看不完。心痒痒自己写点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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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缦榕这个习惯跟了她很多年了。在她还未改到这个名字前,这花儿就成了她漫长生命里的一部分。其实也谈不上一见钟情,她平生最不信一见钟情。喜欢的人不是,喜欢的花儿也不是。

今儿正巧十五月圆夜前,月娘呢,还差那么一点儿就笑意满盈了。月娘这个说法,还是南边那人传给她的,就像柰娘也是他先叫的。这样算算,生命中与他相关的东西,确实是不少的。

其实今年不甚巧,大月亮高高挂,云却翻得老快。她也揣摩,这人大台风天的不在晋江前线啃着土笋冻防洪救灾,又跑上来干什么。他进门时她正准备去洗个澡,于是他说,啊,我来帮你洗头啊。

陈先生,您真会找理由。她说。但从前的确他总帮她洗头发,或是簪花。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里学来的好手法,转念一想,原是有浔埔女这种由头的。

每逢中秋她总要到谢氏老宅去住的。今夜月色极美,清泠泠照亮了边上的流云,拢得一片清明。中庭榕树迎风簌簌,月光透下来,人也朦胧皎洁得极美,况她本来也生得极美,今夜更添了些水中月般娇柔妩媚,不可方物。她着着一身素白色暗纹琵琶襟的袍子,清水出芙蓉,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。就着躺椅躺下来,墨色云朵一样柔软的长发便也散下来,像上好的绸缎落到他手上。接着白底青花的瓷缸里水捣碎了近圆的月,自绸缎上流淌下来,水声悦耳。也不知道是水中,还是月里的茉莉花香,就那样自然且温柔地覆在她发上。他动作极温柔,极从容,好像略微用力一点都会把这团云朵揉碎一样。像是错觉似的,总有人在耳畔唤她柰娘。但此时院里偏又极静,只能听到恋人交织着的呼吸声。

林缦榕闭上眼的时候,想起往昔许多次,都有过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候。当每次她这么想,睁眼后总看见他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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